9.聖誕節（上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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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聖誕節（上）
23號深夜，紐約突然下起了小雪。一早起來後，江寧看到一片白茫茫的花園，郁悶地不得了。自十二月以來的好心情被這場雪破壞了一點，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想雪鏟放在哪了，同時在心裏默默祈禱，希望今天不要再下雪了……
泰錫昨夜幫忙到很晚，尹媽媽留他住下。他一向有晨跑的習慣，早上五點後，他就開始睡不著了。現在天還很早，他站在俊熙房間的陽臺上舒展著身體，剛好看到花園裏裹成粽子正在掃雪的江寧。
他的嘴角翹了起來，拿起羽絨服跑出房間。“不多睡一會嗎？”江寧看到了面前的人影，擡頭問道。
“我幫你吧！”泰錫說著接過了江寧手上的鏟子，卻被冰冷冷的生鐵刺得生疼，他打了個寒顫，覺得可真是透心寒刺骨啊。“你沒帶手套，還是我來吧。”江寧好笑地看著他，欲再次接過鏟子。泰錫不肯，“你等等我！”他跑回了屋裏拿了手套再回來。
“等等！你也不把衣服整理好！還沒帶圍巾！掃完雪肯定要生病了！”江寧看不慣地說，她伸手幫泰錫拉上了拉鏈，順手把脖子上的圍巾給他帶了上去，還有帽子，她摘下帽子踮高了腳幫泰錫帶上。
泰錫還在楞怔間，她已經跑回屋內，一邊跑還一邊說：“謝謝泰錫哥了！”臉上看上去全是暖洋洋的笑容，一派得意。
他不自覺也跟著笑了起來，渾身幹勁十足，等到俊熙和尹爸爸尹媽媽也下樓時，花園裏的雪已經被他掃幹凈了。尹媽媽連忙招呼他進屋吃早飯。
“恩熙，怎麽好叫客人做事情！”她一邊給大家倒著牛奶，一邊不讚同地看著江寧。
江寧咕隆了一聲，尹媽媽聽不到她在說什麽，不過猜也猜得出她肯定在反駁。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泰錫，泰錫咳了一聲，“恩熙身體不好，這種粗重活該男孩子來幹。”
尹媽媽還有話要說，俊熙卻開口了，他一邊把抹了奶油的面包片遞給江寧，一邊說道：“媽，瞧你，泰錫都沒說什麽了，就你心疼他。”
尹媽媽微嗔地瞪了他一眼。江寧在一邊小口吃著面包，明智地保持沈默。
過了一會，尹媽媽突然想起這次舞會的目的，又主動聊起了其他的話題，飯桌上的氣氛再一次被炒熱。
只是，尹爸爸還是沒有說話，他對俊熙的怒氣還沒消散，不過在兒子的朋友面前，他選擇了給他留點面子。
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
平安夜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中到來了。因為是家庭舞會，受邀的眾人都十分隨性。傍晚的時候，已經不少人帶著禮物過來了。
江寧已經換好了新衣服，她執拗地認為新年就要穿新衣服，現在過得是西方的年，也一樣要全身嶄新。她站在門口招呼人，已經有點忙不過來了。來的人很多都是俊熙的同學朋友，她認得的人很少，還好有泰錫在她旁邊幫她。
這本來該是俊熙做的，可是俊熙被她打發去接幼美了，幼美一個人住在公寓裏，早上江寧聽到新聞裏說她住的那個小區發生了車禍，她很擔心幼美，才一定讓俊熙過去接她。
她過來時，江寧仔細看了一下她，臉色如常，和平時一樣親切地跟她擁抱說話，她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客廳裏已經響起了音樂，江寧攛掇俊熙邀請幼美跳舞，俊熙瞪了她一眼，幼美在旁邊已經臉紅了，眼睛期待地看著俊熙，俊熙猶豫了一下，走了過去。
江寧在一邊看著他們跳舞，頭跟著節奏一擺一擺的，她不時看看屋子裏的裝飾，摸摸頭上垂下來的彩帶，看起來十分自得。
泰錫在一邊躊躇不前。他又打發了一個向他邀舞的女生，還是沒想好該不該過去。在他還在掙紮的時候，已經有人捷足先登請江寧跳舞了。
江寧楞了一下，很開心地答應了。
那個站在江寧對面的男孩似乎對她很有興趣，江寧卻有些厭煩了。她本就不是那種善於跟陌生人聊天的個性，跳了一會之後，她趁著換曲的間隔溜到了一邊。泰錫一直在註視著她。看到她從男孩的臂彎離開，他糾結的眉頭終於散了開來，並趁機跟了上去。
江寧又被人纏住了。她苦惱地想著措辭，剛好見到泰錫朝這邊走來，她馬上說道：“我見到熟人了，我先去招呼一下，你隨意。”泰錫好笑地看著江寧一臉熱切地跑到他身邊，然後一直杵在他面前不願離開。
“我請你跳舞吧。”這一次，他很自然地說出了口。
江寧馬上拉著他進入舞池。在今晚之前，她還滿心期待聖誕舞會有什麽不同的地方，去年，前年，都是他們一家四口一起過的聖誕。今年終於有這麽多人。不過結果實在出乎她的意料。
沒有想象中的高興。她嘆了一口氣，真心覺得還是春節最適合她。
“怎麽了？”泰錫的手圈著她的腰，低聲問道。
江寧同樣壓低聲音：“我在計算還有多久才到12點。”
“困了嗎？”他看了一下鐘，才九點。
“還好。就是有些餓了。”江寧看著擺了一圈的啤酒烤肉，無人問津。大家要不就是忙著交換禮物，要不就是一直抱在舞池裏，不然就是忙著互相交換信息，還有幾對情侶已經坐在沙發上深吻了起來。
“他們過來前是不是吃過飯了？”她無意識地咬著牙。
“也許。”泰錫接道，他看著一屋的女孩臉上濃淡相宜的妝容，“吃東西會把口紅弄掉。”今晚過來的男孩明顯多於女生，泰錫記得之前還有女孩問他都請了些什麽人，俊熙請到的朋友在學校裏都是數一數二的優秀，女孩們想在這次的舞會上尋找男朋友，當然會時刻註意形象。
“你說，這個舞會是不是失敗了？”江寧郁悶地說。她也看出來了，今晚好像一個相親舞會一樣，一點聖誕的氣氛都沒有。
“不會，你做得很好。”泰錫連忙表揚她，“是我們請錯了客人。”
江寧的心情沒有因此好起來。她覺得自己的心血被人踐踏了。還好尹媽媽帶了幾個姐妹淘在花房看花，暫時還沒進來。
“泰錫哥，我餓了，我想吃東西。”她說道，然後問，“泰錫哥，你要不要也來點？這些東西都是我跟媽媽一起做的。”其實江寧只是出於禮貌才多問的這一句，沒想到泰錫眼睛一亮，拉著她就走到餐桌前。
兩人手裏都拿了一個大盤子，裝滿之後對視了一下眼睛，心有靈犀地一起往樓上走去。還沒走到房間，已經聽到了尹爸爸的怒罵聲，還有俊熙的聲音。
江寧楞住了。一直以來她對俊熙的印象就是戲裏的溫文儒雅，沒想到他也會一件事不合跟家人吵得臉紅脖子粗一步不讓。
“爸，你消消氣。我已經在外面住夠一年了，我有能力自己生活。”不！她想錯了，俊熙即使在吵架的時候也會保持冷靜。
“你以為我反對的是你出去單過，你！你居然對恩熙有那種心思！她是你妹妹啊！”情節突然變狗血了！江寧僵硬著身子，尷尬地看向身旁的泰錫。泰錫眼底全是深邃的漆黑，江寧有些手腳無措，兩人就定在那裏不動，書房裏的對話還在繼續。
“爸！我沒有！恩熙是我妹妹，我一直都這麽認為！”俊熙反駁了他。
“你都能把那種事記下來了！還敢說不是！”又是尹爸爸的聲音，這一次他壓低了聲線，“你在日記裏記的那件齷齪事，要不是我突然疑心去翻，也不會知道你在韓國的時候就對恩熙……”尹爸爸貌似說不下去了。
“你看了我的日記？”這一次俊熙的語氣裏帶上了怒意，“如果你全看了，就該知道我現在已經好了！我知道恩熙是我妹妹，我現在也只把她當成妹妹！”
“你個混蛋！你做得到的話為什麽要搬出去！你不是又對她……”
兩人沒有再聽下去。江寧扯了扯泰錫的衣袖，把他拉進了自己的房間。直到隔絕了他們的聲音，她才把背脊松了下來。江寧坐在床上捂著臉，靜靜思考著。
她從醫院的床上醒來那年，俊熙是17歲，而恩熙是14歲。17歲已經算是個大男孩了。她一直想不通一件事，為什麽劇裏面俊熙對恩熙的感情那麽容易就發生了？
答案現在擺在了眼前——那只是舊情覆燃而已。感情是久經時間沈澱的美酒，在恩熙離開他們家之前，俊熙的喜歡就已經存在，他對自己的妹妹一直就有異樣的感情……
可是她不是恩熙！江寧狠狠地咬著嘴唇，俊熙喜歡的是原本的恩熙，而她取代了她——真正的愛情是靈魂的共鳴，江寧突然有些相信這句話。
所以接下來俊熙在她身上找不到那種感覺，他漸漸地真的把她當成了妹妹——妹妹和情人，她還是分得清的。
雖然她不知道日記裏記的是一件什麽樣的事，但是現在，這個已經沒有一點關系了。就像俊熙說的，他現在已經變好了。其他的，都不重要。
她放下手，臉上的神情堅定起來。然後才發現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。泰錫拉開了書桌前的椅子，沈默地坐在那裏。
江寧突然覺得很尷尬，那種窘迫縈繞在她的全身，並且向四周蔓延著——她在他面前，好像是透明的一樣。
有關她的兩個重大的秘密，一個被他察覺到了，一個完全公開在他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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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號深夜，紐約突然下起了小雪。一早起來後，江寧看到一片白茫茫的花園，郁悶地不得了。自十二月以來的好心情被這場雪破壞了一點，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想雪鏟放在哪了，同時在心裏默默祈禱，希望今天不要再下雪了……
泰錫昨夜幫忙到很晚，尹媽媽留他住下。他一向有晨跑的習慣，早上五點後，他就開始睡不著了。現在天還很早，他站在俊熙房間的陽臺上舒展著身體，剛好看到花園裏裹成粽子正在掃雪的江寧。
他的嘴角翹了起來，拿起羽絨服跑出房間。“不多睡一會嗎？”江寧看到了面前的人影，擡頭問道。
“我幫你吧！”泰錫說著接過了江寧手上的鏟子，卻被冰冷冷的生鐵刺得生疼，他打了個寒顫，覺得可真是透心寒刺骨啊。“你沒帶手套，還是我來吧。”江寧好笑地看著他，欲再次接過鏟子。泰錫不肯，“你等等我！”他跑回了屋裏拿了手套再回來。
“等等！你也不把衣服整理好！還沒帶圍巾！掃完雪肯定要生病了！”江寧看不慣地說，她伸手幫泰錫拉上了拉鏈，順手把脖子上的圍巾給他帶了上去，還有帽子，她摘下帽子踮高了腳幫泰錫帶上。
泰錫還在楞怔間，她已經跑回屋內，一邊跑還一邊說：“謝謝泰錫哥了！”臉上看上去全是暖洋洋的笑容，一派得意。
他不自覺也跟著笑了起來，渾身幹勁十足，等到俊熙和尹爸爸尹媽媽也下樓時，花園裏的雪已經被他掃幹凈了。尹媽媽連忙招呼他進屋吃早飯。
“恩熙，怎麽好叫客人做事情！”她一邊給大家倒著牛奶，一邊不讚同地看著江寧。
江寧咕隆了一聲，尹媽媽聽不到她在說什麽，不過猜也猜得出她肯定在反駁。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泰錫，泰錫咳了一聲，“恩熙身體不好，這種粗重活該男孩子來幹。”
尹媽媽還有話要說，俊熙卻開口了，他一邊把抹了奶油的面包片遞給江寧，一邊說道：“媽，瞧你，泰錫都沒說什麽了，就你心疼他。”
尹媽媽微嗔地瞪了他一眼。江寧在一邊小口吃著面包，明智地保持沈默。
過了一會，尹媽媽突然想起這次舞會的目的，又主動聊起了其他的話題，飯桌上的氣氛再一次被炒熱。
只是，尹爸爸還是沒有說話，他對俊熙的怒氣還沒消散，不過在兒子的朋友面前，他選擇了給他留點面子。
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
平安夜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中到來了。因為是家庭舞會，受邀的眾人都十分隨性。傍晚的時候，已經不少人帶著禮物過來了。
江寧已經換好了新衣服，她執拗地認為新年就要穿新衣服，現在過得是西方的年，也一樣要全身嶄新。她站在門口招呼人，已經有點忙不過來了。來的人很多都是俊熙的同學朋友，她認得的人很少，還好有泰錫在她旁邊幫她。
這本來該是俊熙做的，可是俊熙被她打發去接幼美了，幼美一個人住在公寓裏，早上江寧聽到新聞裏說她住的那個小區發生了車禍，她很擔心幼美，才一定讓俊熙過去接她。
她過來時，江寧仔細看了一下她，臉色如常，和平時一樣親切地跟她擁抱說話，她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客廳裏已經響起了音樂，江寧攛掇俊熙邀請幼美跳舞，俊熙瞪了她一眼，幼美在旁邊已經臉紅了，眼睛期待地看著俊熙，俊熙猶豫了一下，走了過去。
江寧在一邊看著他們跳舞，頭跟著節奏一擺一擺的，她不時看看屋子裏的裝飾，摸摸頭上垂下來的彩帶，看起來十分自得。
泰錫在一邊躊躇不前。他又打發了一個向他邀舞的女生，還是沒想好該不該過去。在他還在掙紮的時候，已經有人捷足先登請江寧跳舞了。
江寧楞了一下，很開心地答應了。
那個站在江寧對面的男孩似乎對她很有興趣，江寧卻有些厭煩了。她本就不是那種善於跟陌生人聊天的個性，跳了一會之後，她趁著換曲的間隔溜到了一邊。泰錫一直在註視著她。看到她從男孩的臂彎離開，他糾結的眉頭終於散了開來，並趁機跟了上去。
江寧又被人纏住了。她苦惱地想著措辭，剛好見到泰錫朝這邊走來，她馬上說道：“我見到熟人了，我先去招呼一下，你隨意。”泰錫好笑地看著江寧一臉熱切地跑到他身邊，然後一直杵在他面前不願離開。
“我請你跳舞吧。”這一次，他很自然地說出了口。
江寧馬上拉著他進入舞池。在今晚之前，她還滿心期待聖誕舞會有什麽不同的地方，去年，前年，都是他們一家四口一起過的聖誕。今年終於有這麽多人。不過結果實在出乎她的意料。
沒有想象中的高興。她嘆了一口氣，真心覺得還是春節最適合她。
“怎麽了？”泰錫的手圈著她的腰，低聲問道。
江寧同樣壓低聲音：“我在計算還有多久才到12點。”
“困了嗎？”他看了一下鐘，才九點。
“還好。就是有些餓了。”江寧看著擺了一圈的啤酒烤肉，無人問津。大家要不就是忙著交換禮物，要不就是一直抱在舞池裏，不然就是忙著互相交換信息，還有幾對情侶已經坐在沙發上深吻了起來。
“他們過來前是不是吃過飯了？”她無意識地咬著牙。
“也許。”泰錫接道，他看著一屋的女孩臉上濃淡相宜的妝容，“吃東西會把口紅弄掉。”今晚過來的男孩明顯多於女生，泰錫記得之前還有女孩問他都請了些什麽人，俊熙請到的朋友在學校裏都是數一數二的優秀，女孩們想在這次的舞會上尋找男朋友，當然會時刻註意形象。
“你說，這個舞會是不是失敗了？”江寧郁悶地說。她也看出來了，今晚好像一個相親舞會一樣，一點聖誕的氣氛都沒有。
“不會，你做得很好。”泰錫連忙表揚她，“是我們請錯了客人。”
江寧的心情沒有因此好起來。她覺得自己的心血被人踐踏了。還好尹媽媽帶了幾個姐妹淘在花房看花，暫時還沒進來。
“泰錫哥，我餓了，我想吃東西。”她說道，然後問，“泰錫哥，你要不要也來點？這些東西都是我跟媽媽一起做的。”其實江寧只是出於禮貌才多問的這一句，沒想到泰錫眼睛一亮，拉著她就走到餐桌前。
兩人手裏都拿了一個大盤子，裝滿之後對視了一下眼睛，心有靈犀地一起往樓上走去。還沒走到房間，已經聽到了尹爸爸的怒罵聲，還有俊熙的聲音。
江寧楞住了。一直以來她對俊熙的印象就是戲裏的溫文儒雅，沒想到他也會一件事不合跟家人吵得臉紅脖子粗一步不讓。
“爸，你消消氣。我已經在外面住夠一年了，我有能力自己生活。”不！她想錯了，俊熙即使在吵架的時候也會保持冷靜。
“你以為我反對的是你出去單過，你！你居然對恩熙有那種心思！她是你妹妹啊！”情節突然變狗血了！江寧僵硬著身子，尷尬地看向身旁的泰錫。泰錫眼底全是深邃的漆黑，江寧有些手腳無措，兩人就定在那裏不動，書房裏的對話還在繼續。
“爸！我沒有！恩熙是我妹妹，我一直都這麽認為！”俊熙反駁了他。
“你都能把那種事記下來了！還敢說不是！”又是尹爸爸的聲音，這一次他壓低了聲線，“你在日記裏記的那件齷齪事，要不是我突然疑心去翻，也不會知道你在韓國的時候就對恩熙……”尹爸爸貌似說不下去了。
“你看了我的日記？”這一次俊熙的語氣裏帶上了怒意，“如果你全看了，就該知道我現在已經好了！我知道恩熙是我妹妹，我現在也只把她當成妹妹！”
“你個混蛋！你做得到的話為什麽要搬出去！你不是又對她……”
兩人沒有再聽下去。江寧扯了扯泰錫的衣袖，把他拉進了自己的房間。直到隔絕了他們的聲音，她才把背脊松了下來。江寧坐在床上捂著臉，靜靜思考著。
她從醫院的床上醒來那年，俊熙是17歲，而恩熙是14歲。17歲已經算是個大男孩了。她一直想不通一件事，為什麽劇裏面俊熙對恩熙的感情那麽容易就發生了？
答案現在擺在了眼前——那只是舊情覆燃而已。感情是久經時間沈澱的美酒，在恩熙離開他們家之前，俊熙的喜歡就已經存在，他對自己的妹妹一直就有異樣的感情……
可是她不是恩熙！江寧狠狠地咬著嘴唇，俊熙喜歡的是原本的恩熙，而她取代了她——真正的愛情是靈魂的共鳴，江寧突然有些相信這句話。
所以接下來俊熙在她身上找不到那種感覺，他漸漸地真的把她當成了妹妹——妹妹和情人，她還是分得清的。
雖然她不知道日記裏記的是一件什麽樣的事，但是現在，這個已經沒有一點關系了。就像俊熙說的，他現在已經變好了。其他的，都不重要。
她放下手，臉上的神情堅定起來。然後才發現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。泰錫拉開了書桌前的椅子，沈默地坐在那裏。
江寧突然覺得很尷尬，那種窘迫縈繞在她的全身，並且向四周蔓延著——她在他面前，好像是透明的一樣。
有關她的兩個重大的秘密，一個被他察覺到了，一個完全公開在他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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